夜香车旁。

刘毅经青雅阁艺倌精心化过妆容,和先前不似一个人。

犹不放心的刘毅,甚至还用特殊粉墨将自己肤色涂黑。

连白起一时没认出他。

刘毅捏着鼻子,小心翼翼的揭开木桶盖。

神奇的味道瞬间扑面袭来。

木桶事先已处理过,里面有落脚的地方,味道却没有散去。

真要藏进去确实需要一点勇气。

望着眼前的夜香桶,刘毅回头看了白起一眼。

想想他们堂堂七尺男儿,为了逃命落到这种地步。

“大丈夫能伸能屈,不拘小节方能成就大事!

白起,你们快进去!”

“主公那你呢?”

“今夜离城事关生死存亡不容有失,我决定亲自赶车。”

“主公……”

刘毅说得大义凛然,白起备受感动。

“不必多言,快带他进去吧!”

在刘毅的催促下,白起迅速带着郭嘉藏进了木桶之中。

闻着周身飘荡的神奇味道,这一刻白起甚至羡慕起身旁人事不省的郭嘉。

回头看看木桶里的两人,他心中有些许罪恶感。

对不起了两位大佬,小弟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啊。

他将白起和郭嘉二人藏在夜香桶的中部,并将夜香车上的几只木桶用绳子固定好。

为了稳妥起见,他还在木桶外圈弄上了不少神秘物体。

不用刻意去闻,那种神秘味道都能熏得人欲生欲死。

“不好意思,弄多了,你俩忍忍哈!”

言罢,他在白起幽怨的眼神中,一把将木桶盖上。

将自己的打扮再次检查一番,确认问题不大后,他才扬起小皮鞭驱赶着毛驴朝洛阳南门方向赶去。

路上遇见几波巡夜的队伍,都被他有惊无险的躲过。

转眼城门已近在眼前。

“站住!”

刚到城门口,刘毅就被一个城门守卫拦下。

他看了看夜香车,又仔细的打量了一番刘毅,面色不善道:

“老实站那,不要乱动?”

守卫说话气势十足,给刘毅不少心理压力。

想到自己还有最后一张底牌,刘毅心里也有了一丝底气。

守城士卒一看就是欺下媚上的人。

别看现在威风凛凛,在上级面前绝对怂的像孙子。

这种人内心一般极度贪慕虚荣,也喜欢别人像他一样的逢迎自己。

想到这里刘毅忙躬着身子走到守卫身前,恭声道:

“军爷您辛苦,您不分昼夜辛劳把守城门,克己奉公为大汉鞠躬尽瘁令小人佩服之至!”

“你小子少拍马屁。”

城门守卫嘴里呵斥,心里倒是感到挺舒坦的。

他在洛阳城守门,那点俸禄勉强混个温饱讨个生活,谈不上受人尊重。

平日里都是他在阿谀奉承迎合别人。

没想到眼前这个小伙子还挺会说话。

城门守卫的语气顿时缓和了一些。

“最近洛阳城大力搜捕太平教信徒,我让你出城是要冒很大风险的……”

城门守卫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

刘毅见状换上一副哭丧的脸,从兜里摸出少许五铢钱,双手恭恭敬敬的递了过去,讨好道:

“军爷,小的穷苦人家还要养家糊口,没几个钱,只有这点了还望军爷莫要嫌弃。

等小的领了工钱,一定好好孝敬军爷!”

“嗯!”

城门守卫借过刘毅手中的几枚五铢钱,笑着朝刘毅点了点头。

蚊子腿再小,终究是肉。

“看在你小子这么有孝心的份上,我也不为难你了。

老实点的站那儿,我要例行公事了!”

索贿是一回事,走流程又是另一回事。

洛阳城最近被太平教搞得满城风雨,风波还未过,他的工作自然要落实到位。

只要按流程走不出错,那责任自然怪不到他头上。

要是他不按流程走出了差错,可就要问责他的玩忽职守。

严重是要掉脑袋的。

城门守卫一步一步的朝夜香车靠近。

刘毅的呼吸不禁粗重起来。

城门守卫从刘毅身前经过,又突然走了回来朝刘毅说道:“你不对劲!”

露馅了?

刘毅心里咯噔一下,正思考后路。

城门守卫在刘毅身上嗅了嗅,拍了拍他肩膀:

“小子,你倒夜香怎么满身酒气?”

“回军爷话,今日隔壁东家办丧宴酒,小人去帮忙,晚间和一些下人们就着剩菜多喝了两口……”

“以后少喝点,不怕淹死在夜香桶里?

城门守卫不疑有他,呵斥了一句,紧接着朝着驴车上的木桶打量了几眼。

他绕着夜香车转了一圈,随意掀开几个木桶,询问道:

“桶里可都是夜香?有没有藏有不该藏的东西?”

“不敢欺瞒军爷,全是小的挨家挨户收集的夜香,还热乎着呢,请军爷细看!”

刘毅边说边掀开几个木桶盖子,一副坦然接受检查的模样。

他那股子傻乎劲儿,让城门守卫打消最后疑虑。

还热乎着?

细看?

那玩意有啥好看的!

望着木桶外圈附着的神秘物体,城门守卫只觉得阵阵恶心,空气中弥漫的味道令他想要作呕。

见刘毅还要再掀下去,他连忙用手捏着鼻子,呵斥道:

“好了好了,不用再掀了!

赶紧把你那车污秽拉走,莫要让它们弄脏了爷这宝地。”

“是是是!”

刘毅放下手中将要掀起的木桶盖,心里长长松了口气。

就等你这句话了。

再不喊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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