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看得清天空,灰尘向南飘去

战场上弥漫着遮天蔽日的硝烟,炮弹划过空气,咆哮着砸进一组由线列步兵组成的方阵。

接着就是第二枚,第三枚。

再往后,炮击声变得如同雨点般绵延不绝,无法数清。

在漫山遍野的惨叫声中,疾风骤雨的轰击将锡德的士兵和山头的土壤埋葬在一起。

短暂的平静之后,北方联军吹起了进攻的号角,一群身穿蓝白制服的步兵排山倒海地向山头彼端发起了疯狂的冲锋。

一个北军士兵在他的在不远处,看到了一个从炮击中侥幸存活下来的人。

那个男人正站在一处土丘上,没有穿着上衣,浑身泥泞,上身遍布火焰般的烧伤疤痕。

他转过了头,看着周遭的惨状,以及汹涌而至的北军,他的眼神依然无惧意。

即使无数的尖刀与枪口已经对准了自己。

就在这时,无数尖啸声骤然响起,密集的炮弹落到阵地上,霎时间地动山摇,所有的北方士兵转眼之间尸骨无存,他们的血随着被轰飞的泥土重新落入弹坑,将那里变成了他们的坟墓。

随着最后一丝火焰熄灭在北军的旗帜末端,地面上的一缕灰尘随风而起,向南方飘去,弥散的灰尘慢慢地凝聚成一个人形,变成那个浑身伤疤的青年。

从人间炼狱活下来的人,叫翼。

这个想要去南方的人,关于他的故事,还要从一天前的晚上说起。

锡德军少尉伊利昂,此时正躺在情人的怀里,他舒适地闭着眼,享受着情人那像轻挠橘猫一样的抚摸,妙龄女子的玉手游离在他的脸颊和毛发间,任再坚毅的汉子也逃不出这样的温柔乡。

少尉转动了下头部,用嘴咬掉了情人衣领上的纽扣,就在他想更进一步的时候。一声巨响从走廊传来,他听到了木门碰撞墙壁的沉重响声,接着北风呼啸地涌进旅馆的房间,两人顿时感到一阵恶寒,被冷得浑身发抖起来。

接着,一个脚蹬皮靴子,身穿旧短风衣和工装长裤,脖子上缠着灰色围巾的男青年走了进来。他将手揣在兜里,大步流星地走到了二人的床前。这个不速之客冷漠地看着自己眼前的鸳鸯景色,没有感到丝毫的尴尬。

少尉看了一下眼前的男人,然后又闭上眼睛,没有说话。

“翼,你觉得现在找我谈事情合适么?”

来者正是那位叫翼的青年,他看了一眼少尉的情人,然后说了一句。

“从床上下来,回你家去,我要和少尉谈谈。”

女人满脸地不情愿,她一脸嫌弃地看着眼前这个扰人兴致的家伙,刚想要让少尉赶走对方,却发现即使身为军官,那个少尉依旧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面对这个不速之客不仅没有发火,他甚至没有要做出任何举动的迹象。

女人只好作罢,赌气般打了少尉一记轻拳,气鼓鼓地拿起衣服离开房间。

门又一次地被轰然关闭。

这时候少尉这才坐起来,冲着翼大喊,骂他是不是有毛病。

对于少尉的指责,翼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歉意,甚至还反讽道。

“你不过是个蛊骗女孩心思的流氓,还不守信用。”

少尉从床上坐起来,可能是觉得面对外人得保持一些形象,他套上了自己的锡德军

(本章未完,请翻页)

外套,又在床上坐正,对翼质问自己哪里不讲信用。

翼则说道:“我帮你查明了北方联军的火炮数量,但是你给我的报酬里,却唯独少了莱特家族的情报,这是怎么回事。”

而少尉则不屑地表示。莱特家族作为帝国的贵族世家,其情报也会更为昂贵,因为现在的战争,所有有利于逃难到帝国的消息都异常值钱,而翼可以获得的消息,已经算是物超所值了。

少尉自己已经给足了面子,真正贪心的,反而应该是翼才对。

面对少尉的胡搅蛮缠,翼也没什么占理的地方,他拉着脸说道:“你要知道,要是没有莱特公爵家那份遗嘱的内容,我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见少尉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翼意识到如果不用加用更大的筹码,是无法打动对方的。于是翼打算让少尉来提条件,他说自己什么都可以做到。

少尉听到翼的话,一时感到可笑,随后他提了个玩笑般的要求——他让翼去把刚才那个跑出去的女人找回来。

翼一听到这个要求便阴下脸。

“别跟我开玩笑了,我说正经的!”

而少尉只是叹了口气,他略显无奈地又躺回床上,自言自语道。

“只怕你是没那个能耐,我劝你还是走吧!”

翼气得直接用手砸了一拳房间内的桌子,少尉只是瞥了一眼,内心便打了个冷战,厚实的铜炉台竟然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空手打出了个半尺深的凹陷。

少尉这才意识到翼是认真的,于是又从床上坐起来,表示并非自己不想做交易,而是翼压根做不到这件事情。一旁的翼已经不耐烦起来,让少尉直接将委托说出来。

“听着,除了杀人,你叫我干什么都行!”

少尉冷笑一声,轻描淡写地抛出一句话:

“那如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