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值傍晚。

血色云霞笼罩下的上邽城。

雨梨宫,婳馨殿。

“夏瑾今夜会令贴身侍女穗儿将一封秘信交给大王,此信或对姐姐不利......”茹夫人将得来的消息一五一十地说于婳妃。

“哦~竟有此事……那个穗儿能否为本宫所用?”

“穗儿是夏瑾的陪嫁丫鬟,恐怕难以降服......”茹夫人摇了摇头。

“算了,沁茹你只要设法拦住那丫头,其它的交由本宫来做1婳妃沉吟片刻阴声道。

“是,那妹妹先去准备了。”见婳妃颔首,茹夫人躬身离开。

是夜,穗儿悄然疾行,一步三回首,直奔南皇寝宫。

哪知路过一处厢房时,房门倏然打开一盆冷水几乎一滴不落洒在穗儿身上。

“呀1穗儿一个激灵惊呼道。

“咦?这不是瑾华宫的穗儿吗?怎么走路也没个声响。这么晚了是要去哪儿啊?”厢房内走出一宫装女子。

“穗儿见过茹夫人!瑾妃娘娘让穗儿给大王送些夜宵…”穗儿不顾浸湿的衣裙立即欠身恭敬道。

“就你现在这副模样,大王见到还不得‘吃’了你呀!咯咯~”茹夫人瞅着湿衣裹身凸显玲珑身段的穗儿打趣道。

穗儿面色绯红低首不语。

“春芙快些带着穗儿去换件衣裳,一会儿该把身子骨冻坏了。”茹夫人吩咐身边侍女道。

茹夫人从穗儿的湿衣中取出一封信,递给身边的婳妃。

婳妃面色阴翳的看着手中的信笺和一张沾血的字条。

“姐姐,要不要杀了穗儿,毁尸灭迹。给夏瑾一个警告?1茹夫人低声道。

“杀鸡儆猴?哼!本宫向来只喜欢斩草除根1婳妃说着将事先准备好的另一封信塞到信封里交给茹夫人。

“姐姐这是……沁茹明白了。”茹夫人会心一笑拿着穗儿的衣服便欲转身离去。

“等一下!近来你做得不错,明日便收拾收拾搬去瑾华宫吧。”

“啊?!真的吗?谢谢姐姐!谢谢婳妃娘娘,噢不,是婳后娘娘1茹夫人登时喜上眉梢,匍匐在地,语无伦次道。

“快去吧!那丫头该换好出来了。”婳妃微笑道。

雨梨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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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澜殿。

“告诉孤此次南伐损兵如何?”南皇端坐在龙椅上淡声问道。

“回大王,算上前大将军夏央共陨落两位灵帅,一十七位灵将,两百三十一位灵尉,千余灵卒,庶兵五万。”殿下就相国殷涣一人,苍老的声音回荡整个宫殿。

南皇嘴角微微抽搐,虽然心里已有个大概,听罢还是肉疼地不能言语。

殷相三角眼似有似无地打量着南皇的神情,半晌后见其有所缓和继而建言:“南征神息崖虽惨,但是胜在夺回了中洲失地,吴天翎也就此殒命。大王何不借此在中洲峰会上多争取一个名额呢。”

“一个?不……孤这次要三个1南皇昂首霸气说道。

“三个?”殷涣先是一愣,狡黠如他随即会意南皇打的什么主意,与南皇相视一笑。

“启禀大王,瑾妃娘娘差人给大王送些夜宵。”步庸尖声传话道。

“不吃不吃!等等!你是说瑾妃的人……让她进来吧1估计南皇是心怜刚失去父亲的瑾妃才突然改了主意吩咐道。

殷涣告退,走时多看了一眼穗儿。

穗儿提着两盒糕点快步上殿,对着南皇深深一福。

“放这吧-…还有事?”南皇见穗儿放完之后寸步未动。

“娘娘还有一封信让奴婢交给大王……”穗儿环顾左右小声道。

“哦?她自己为何不来?”南皇虎眸微眯,接过信沉声问道。

“娘娘说她被人监视着,不方便露面……”穗儿弱弱的答道。

“在孤的皇宫里还有谁敢监视她!?”南皇大声质问。

“奴婢不敢说,不不!奴婢不知道……”穗儿骇然下跪语无伦次道。

“到底是不敢说还是不知道?1见穗儿瑟瑟发抖不停摇首的可怜样子,忽而又淡声道:“罢了!你且回去吧1南皇不耐烦打发穗儿离开。

南皇看罢握着信笺的手微微颤抖,眼中金光一闪,手中信笺化为齑粉。

“真是胡闹!孤看她是想后位想疯了!竟然说近日婳妃常去大将军府上与胡铎行苟且之事1南皇拍案而起,怒不可遏高声吼道:“还说被人监视,孤看是她在监视别人1

“婳妃娘娘每次去大将军府都有老奴相伴,老奴可证明娘娘清白。”步庸急忙尖声回答道,心中暗叹这瑾妃娘娘看似机谨怎会触动大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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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鳞,大王最忌讳的就是别人非议他的嫔妃。

“肆意构陷嫔妃,扰乱后宫!传孤旨意削去夏瑾的妃位,将其送至大衍寺念安殿抄录经文,此生不得回宫1南皇沉声吩咐道。

大衍寺坐落在上邽城外的衍丘之上,是南国的国寺。

念安殿表面是寺中佛殿,实则是关押宫中权贵的牢狱。

昔日锦衣盛装的瑾妃娘娘现如今蓬发垢面,一身粗布,蜷缩在阴暗角落,眼神惊恐交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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