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佟佳仅用一分钟时间就从慌乱中抽离出来,她告诉自己这时候千万别慌,她深吸了口气逐渐冷静下来,伸手掏了掏衣袋,糟了,手机还在包里,刚才又走得匆忙,想必是把单肩包落在孟灿山车上了,她的心情好似坐了一趟过山车,刚燃起的一丝希望又瞬间跌到谷底。

&ep;&ep;好在这样的情绪没持续多久,她就重新打起精神,仔细研究了一番这道厚重的密码门,绞尽脑汁回想起那个叫阿东的男人按下的是三位密码键,又尝试了几个常规的密码,木门还是纹丝不动,随即放弃从大门出去的想法,她佟佳再怎么厉害也没那破译密码的本事。环顾四周,这个房间很大,一切卧室该有的东西都配备齐全,然而窗户除了能通风透光外,被几十根铝合钢管钉地严丝合缝,别说爬窗逃走了,连伸个手臂出去都难。她转而四处搜索房间里的每一寸角落,从天花板到大床底,卫生间再到通风口,根本找不到一件可以利用的逃生工具。安全起见,她又认真查探了一遍,在确保房间没有安装隐藏摄像头,环境尚可安全的情况下,这才松了口气,木然坐在床边。她总算是搞清楚了自己目前所处的环境,这间看似偌大的房间俨然一座小型监狱,被囚者只能待在房里,别的地方无从走动,这样的布局等同于限制了她的人身自由,让她根本没有逃跑的机会。

&ep;&ep;佟佳眸色晦暗浅浅地咧嘴,所有的谜团瞬间都解开了。孟灿山此举明显是冲着报复她来的,从一开始的跟踪恫吓到佯装亲切,从近身博取她的信任再把她骗回雁城,每一步都机关算尽,如履薄冰。她暗自嘲笑自己愚笨,大意失荆州啊,平日里再怎么小心警惕防范身边人,关键时刻却被那个最该忌惮的人当头一棒,一个小小的谎言就能让她毫不犹豫的上钩,到头来倒霉的却是自己。阴沟里翻船的滋味真不好受。

&ep;&ep;可佟佳还是佟佳,这点小挫折就能打败她吗?佟清还在世的时候她是个无忧无虑刁蛮骄纵的小姑娘,家底丰厚前途光明。佟清一死,她就背负千万债款隐姓埋名东躲西藏,四年的大学生涯履险如夷,她没气馁咬牙坚持,才有今天的自己。脑海里某个声音时刻提醒着她保持警醒,冷静应对险阻。

&ep;&ep;孟灿山把佟佳关了三天,自己就像人间蒸发,不见踪影。除了吩咐阿东送上一日三餐,她就像犯人一样被锁在房里,彻底断了外界联系。刚开始她还算听话,乖巧吃饭,眼瞧着这样的日子遥遥无期盼不到尽头,她开始撒泼打滚无理取闹,以绝食的方式要挟阿东,势必要见上孟灿山一面。老城区新开发的项目在业务扩张阶段,孟灿山这几天忙得焦头烂额根本无暇顾及佟佳的事情。阿东每日把情况报告孟灿山,他只是淡淡应上一句就匆匆挂断电话。他承认,抓捕佟佳的过程让他干枯的心底徜过一丝涟漪,那张依旧动容的脸蛋和永远透着晶明的眉眼,有那么一瞬间他被撩拨过,悸动过,这小女人总是有本事另他高看三分惊叹不已,惺惺相惜的对手总是弥足珍贵,但这样的情愫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瞬,他便恢复了往日的狠厉,今时今日,佟佳对他来说更多的是复仇的血恨,他有更重要的抱负等着他去实现,佟佳只是他报复计划中的一枚棋子,还不足以让他心无挂碍。接到阿东的电话略感意外,他敷衍的应了两句,在本该搭乘飞机赶回雁城参加一个重要饭局的路上,不曾想哪根神经搭错了竟鬼使神差调转车头匆匆回了趟家。

&ep;&ep;阿东把佟佳带上三楼,那是她第一次得以从房间出来,她以为盼来了好消息得以放行离开,却抵不过一盘冷水浇在头上,一向沉默寡言的阿东告诉她是孟先生回来了,她胆战心惊,又慌又喜,一来她终于盼来和他谈判周旋的机会,二来这个恐怖至极的男人不知道会用什么方法折磨自己。

&ep;&ep;她被阿东推进一个黑灯瞎火的房间,黑暗中,战战兢兢摸索着往窗户的方向走,却没留意门背后早已站了个人。孟灿山骨节分明的长指肆意的把玩手里的打火机,“啪”打火机突然点火的声划破寂静,佟佳条件反射地猛然回头,焰火中照映出一张五官分明的俊脸,影影绰绰的看不出任何情绪。他点燃了一支烟,贪婪地吸了两口,烟雾缭绕里倒是先看了口,“我听说你为了见我,还特意绝食了?”神色淡漠,慵懒地靠着门背,斜着眼看她。

&ep;&ep;佟佳倒吸了一口气:“你能不能别每次都这么神出鬼没的吓人。”孟灿山不以为意,笑眯眯回她:“还有力气怼人,看来还没饿够啊。”淡蓝色的烟雾从他鼻腔呼出,消散在空气中,房间内充斥着尼古丁的味道,佟佳没来由地清咳了两声,皱起眉,嫌弃的抬抬手。

&ep;&ep;孟灿山觉得自己就不该回来,她那不识抬举的举动让他心生厌烦,更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和她的口舌之争上,他想着,把她关起来慢慢消磨她的耐心,让她在绝望中跪求自己,臣服自己,只要佟佳一天呆在他身边,他就有足够的时间陪她耗。他没在多看她两眼,转而伸手欲推门,大步流星地往外走。佟佳急了,好不容易盼来见面的机会,她还没说上话他就走了,她追过去,冲他喊到:“孟灿山,我们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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