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飞往M国的过程很无聊。

&ep;&ep;身处周言的私人飞机中,周颖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困进一个巨大的铁笼子一般,心绪在抑郁与无感淡漠中不断折返徘徊。

&ep;&ep;外表呈现极简风格的飞机,主舱内饰却是被布置得极尽繁华——镀金器具以一种看似随处摆放实则总体齐整的设计理念被安置在每一处肉眼可见的地方,短毛细绒狐皮地毯铺满整个舱室地板……身处在那样一般的环境中时,周颖心里蓦然便会生出万分不自在。

&ep;&ep;毋容置疑,这架飞机和之前那辆“老式黑壳车”都是基于周言那所谓的“做人低调、做事高调”之观念而加以设计的。

&ep;&ep;在周颖看来,一个人就算很富有也不应该投入太多钱在这些无法产出实用价值的地方上。对此她只能想到一个词来形容周言的这种行为——穷奢极欲。

&ep;&ep;坐在这样一架堪称奢侈的飞机上,向来崇尚朴素实用理念周颖是备受煎熬。苯魰後續將茬niH𝑜𝔫ggê.©o𝖒更薪綪捯niH𝑜𝔫ggê.©o𝖒繼續閲dμ

&ep;&ep;她心愁难泯,周言却是舒心且乐得自在。

&ep;&ep;他只拿冰敷了下之前被姜欣打肿的脸,随即便躺倒在按摩椅上,还请出一个年迈的老太太为他理发梳头。

&ep;&ep;周颖总觉得在乘飞机时剪头发颇为奇怪。

&ep;&ep;然而她又想到现如今的弟弟身上就没有不怪异的地方,便就立马有所释怀。

&ep;&ep;可事情慢慢地变得愈发奇怪了。

&ep;&ep;老太太使一把旧式的电推剪,给周言理发理个大半天,机器“嗡嗡嗡”地响了好久,却不见有任何头发落地。

&ep;&ep;周颖心有疑惑上前查看,发现那电推剪里根本没有刀片,老太太也根本不是在剪头发,而只是单纯地在模拟理发动作而已。

&ep;&ep;与此同时,周言正闭着眼,面色安详地躺着像睡着了似的。

&ep;&ep;周颖看出了周言正在享受着某种刺激,直到此时她才发现了他好像有着一个另类癖好。

&ep;&ep;周言忽地睁开眼望向周颖,见她面有疑虑神色,却又将眼闭上解释说:“我不是在剪头发,只是在享受电推剪震动着在自己头上游走抚过的感觉罢了……姐姐,你想不想来我一起尝试下这般被按摩的舒服体验?”

&ep;&ep;周颖想不通他在打什么主意,连忙推脱:“不,不用了。”

&ep;&ep;“过去十年我要考虑的事情太多,时时想着要和姐姐结爱成双,脑袋因而尝常生痛,想要被姐姐抚着头安抚一下颅内的疼痛,却又碍于种种原因不可施行,”话匣打开,周言于心情舒畅间说起他的往事,“偶然间我在理发时发现电推剪理发可以使大脑神经轻易得到放松,全身肌肉亦可舒缓,连血液循环都似乎通畅不少,便也就迷上这种感觉,特意请了专人给我‘假理发’,也可以说是一种别样的享受。”

&ep;&ep;“……”周颖闻言脑中似又多出一片空白。

&ep;&ep;她意识到自己对周言实在是太不了解。

&ep;&ep;她这个姐姐之前从未想过弟弟身上能藏着许多她根本不可能想到的秘密。

&ep;&ep;也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倘若有一天周言的秘密尽数暴露,他是将比现在“更恶”,还是说尚有一丝可怜悯的余地?

&ep;&ep;这个问题的答案只能交由她自己慢慢去探索-

&ep;&ep;飞机仍在向东飞去。

&ep;&ep;舱内挂钟显示现今已是国内时间十二点整。

&ep;&ep;周颖和周言在主舱内共进午餐,他们面前摆着许多丰盛菜品——天上飞的北冰湖大肉鹅、地上跑的名贵猪牛羊、水里游的生猛海鲜不一而足,通通都在被厨师们经过精致的加工后被端上了餐桌。

&ep;&ep;然而,面对着几十样色香味俱全的菜品,周颖却只是皱着眉头稍吃上一两口后便没了胃口,只觉腹胀心慌,精神疲惫力有不足。

&ep;&ep;纵使她刻意地绷紧了些脸,周言抬眼看她几下却也发觉了她面上的憔悴神情。

&ep;&ep;“你们先退下吧,”周言和侍立在几步远外的仆人们打一声招呼,随即便站起身走到周颖身后将手轻轻搭在了对方的双肩上,“姐姐怎么不吃了?难道这些菜不合你的口味?”

&ep;&ep;周颖微声道:“我是吃饱了不想再吃而已,并不是菜不合我的胃口。”

&ep;&ep;周言觑了眼周颖用过的碗碟,看到上面洁净得不带有一丝油光和食物残渣,很轻易就猜出周颖有所隐瞒。

&ep;&ep;他玩心突发,用食指勾起周颖的下巴尖对着她的唇就吻上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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