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从这次开始,家入硝子没再一直跟着他。

&ep;&ep;时间很快的晃过一轮,白昼和夜晚交替的时候,禅院甚尔回到了院子。

&ep;&ep;他身上乱糟糟的,手里拿着一把咒具短刀,出门前被扎起的头发散开了,头发也长一截短一截,半张脸上全是血污。

&ep;&ep;甚尔在庭院里的水池里捧着水将脸洗了个干净,然后坐在院边的木缘上大笑起来。

&ep;&ep;水洗掉了他身上大部分血渍,但没洗掉快融进头发丝的咒力残秽,不用仔细辨别就能看出咒力来源很杂,至少是两个手数不过来的数量。

&ep;&ep;同时,硝子看见他的嘴角有了那道疤。

&ep;&ep;他亲吻过那道疤,知道它在甚尔成年之后留下的痕迹有多重,这道疤经过十几年的重演,以狰狞的相貌出现在禅院甚尔的嘴角。

&ep;&ep;但他很畅快,手里握着的短刀一直没松开,手背上迸出青筋像是要杀人,或是被人杀这甚至可能已经不是早上出门的那个禅院甚尔。

&ep;&ep;至此,家入硝子现在终于能肯定有一点:

&ep;&ep;「看见」其实应该是一个中性词。

&ep;&ep;对于仅仅是活着就已经很费劲的人而言,能看见的垃圾人生已经是最好的未来了。

&ep;&ep;家入硝子突然想起了自己之前对伏黑甚尔抱怨过。甚尔回答,你是在撒娇吗。

&ep;&ep;的确是在撒娇啊他想。

&ep;&ep;从这晚起,禅院甚尔似乎是找到了一种新的存活方式,他不再受人排挤,而是彻底沦为了透明人。

&ep;&ep;在这种透明的氛围里生存其实比被排挤更难,但甚尔终于在这潭死水里游动了起来。

&ep;&ep;某一天,他突然□□出去,家入硝子一愣,立刻跟上他。

&ep;&ep;硝子原以为他是终于要离开,结果不是。他跑去了前院。

&ep;&ep;有些戏剧化的,家入硝子在禅院甚尔的过去里,见到了自己未来的同学,那个在以后臭屁又爱撒娇的青年还只是个看起来满脸写着我不好惹的稚童。

&ep;&ep;幼年的五条悟用他那双独特的苍天之瞳捕捉到了禅院甚尔的身影。

&ep;&ep;甚尔的透明状态在这一刻被直白地剥开。

&ep;&ep;硝子不知道他在和五条悟对视的时候想到了什么。

&ep;&ep;或许是相传术式的所有者能受到的最高阶待遇,又或者是一种对他来说有些陌生的,被看见的惊诧,以及惊诧结束后的羞耻。

&ep;&ep;等到五条悟跟着侍女离开后,甚尔在原地开始发呆,他的手脚和表情一样有些麻木。

&ep;&ep;直到护院的家臣将他从前院驱赶,他才像回过神来一样,挂上平时无异的没所谓的笑容,慢慢走了回去。

&ep;&ep;家入硝子开始对时间的流逝逐渐变得不敏感,尤其是在禅院甚尔开始蹿个子之后。

&ep;&ep;这个年纪的少年长得很快,当禅院甚尔换上那件禅院甚一送来的黑色浴衣和麻纹付羽织的时候。硝子想,是时候了。

&ep;&ep;他要离开了。

&ep;&ep;***

&ep;&ep;伏黑甚尔没见过比家入硝子还难搞的人,但现在他发现,还真有。

&ep;&ep;就是面前这个小孩。

&ep;&ep;我说小鬼,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甚尔拎着他的后颈,在卫宫士郎极力劝阻下好歹没有直接把刀比在他脖子上。

&ep;&ep;在小孩冷静的金色眼眸中,伏黑甚尔威胁道:虽然我看得出你和家入硝子是有那么点关系,但说实话,杀掉你我还是没什么心理负担的。

&ep;&ep;为了区分,你可以叫我家入,橙子一直是这么叫我的。

&ep;&ep;卫宫士郎小声道:这算是哪门子的区分啊

&ep;&ep;这当然算,甚尔不是一直叫他硝子吗?家入眨了眨眼,我这是在帮你,甚尔,还得感谢远坂凛突然掉链子,她要是来了,现在这场意外就不会发生啦。

&ep;&ep;卫宫士郎:什什么?

&ep;&ep;很简单啊,这栋大楼本身的时间流速有问题,楼顶还未发生的事情在楼底已经出现了结果,通常来说一件事情的发生是有先后顺序的,对吧,但这里不是,楼层之间的时间都被隔开了。

&ep;&ep;卫宫士郎:可这和你要求我们

&ep;&ep;家入感叹道:哇哦,士郎已经开始称作我们了吗,时钟塔知道可是会哭的哦。

&ep;&ep;卫宫士郎:

&ep;&ep;这真的是家入硝子先生小时候吗!怎么看也不像吧!!

&ep;&ep;完成你的四个心愿你是在耍我吗?伏黑甚尔眯起眼,先不说你到底是什么东西,上楼的权限在你这里的话,可以说明很大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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