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我吗?”白格摸了摸鼻子,“就像你不清楚什么是义理,我也不明白什么是朋友。”

&ep;&ep;徐承渡愣了一下,烤串铁签子指指自己,“你不是说我算是你朋友吗?”

&ep;&ep;白格挑剔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刻薄道:“我准备随时收回这句话。”

&ep;&ep;“也对,谁会对朋友这么斤斤计较,非把他当跑腿的使唤,还要使唤上三年一天都不能少的呢?”看在此人可怜到没朋友的份儿上,徐承渡不在意地扬扬签子,“那这位算不上朋友的同学,你真的不打算尝尝这里的烧烤吗?很好吃的哦。”

&ep;&ep;旁边的老沈闻言侧目,“同学,你别看我们这儿地方小环境破,回头客可是真不少哩,老沈家秘制酱料,仅此一家别无分店,不吃可是天大的错过哟!”

&ep;&ep;两面夹击,徐承渡显摆似得特意把一串烤翅在他鼻子下摇来晃去,鸡翅烤得外焦里嫩,火候掌握得恰到好处,呈现出完美的焦黄色,泛着晶莹饱满的油汁,散发着诱人的孜然味,勾人馋虫。

&ep;&ep;白格扇动了两下鼻翼,一下子破功,“那……我就勉强吃一串。”

&ep;&ep;半个时辰后。

&ep;&ep;“老板,喜头鱼再来一份!”只吃一串鸡翅的某人放下啤酒,隔空喊了一句。

&ep;&ep;“好咧。”老沈嘴边的香烟不知道是点的第几根,爬满了褶子的老脸乐得皱成一团,语气里满是骄傲,“我怎么说来着?吃了保证不后悔!”

&ep;&ep;徐承渡忍不住嘲笑起来:“沈爷爷,白大少已经完全折服在鸡翅脆骨羊肉串下了!恭喜你又多了一名回头客!”

&ep;&ep;老沈摆摆手,“得了得了,回头客再多也没用,我这身子骨熬不住了,每天也就营业这几个小时,以后你们还有没有的吃都不一定喽!对了,小渡你少喝点酒,再醉醺醺的回去,赶明儿徐大炮又过来砸我摊子!”

&ep;&ep;徐大炮是徐少良的外号儿,他当兵那会儿是从一个小小炮兵一步步升起来的,逢人就要炫耀一番打炮需要个什么技法,怎么瞄准,怎么装弹,怎么计算射程,总结出来的心得够他撰写出一本详细的科普书出版。

&ep;&ep;“不碍事不碍事。”徐承渡嘿嘿嘿笑着,用力睁大了黑亮的眼睛,“我有数。醉不了。”

&ep;&ep;白格算是彻底解放了自我,叼着根筷子切了一声,他一动脚,两人桌下堆着的空瓶子就叮铃哐啷倒了一片。

&ep;&ep;“我看你已经不行了。”抿了抿湿润的嘴唇,他捂着脸,“你抱着空签子在啃什么?啃空气?好不好吃?”

&ep;&ep;徐承渡吧唧吧唧嘴,“不错,挺香,你要不要试试?”

&ep;&ep;说完,他神秘兮兮地把手一圈,放在嘴边,压低了嗓音招呼白格:“来来来,给你看好东西。”

&ep;&ep;白格处在微醺状态,用关爱智障儿童一般的眼神看着耍酒疯的徐承渡,抹了抹发涨的额角,居然真的听话地凑了过去。

&ep;&ep;两个人头顶着头互相支撑着,徐承渡奖励性地摸了摸他头发,把食指放在唇上嘘了一声,示意他看右后方。

&ep;&ep;白格偏过头看过去,失了撑力,徐承渡的脑袋直直地砸在他肩膀上,磕得他锁骨生疼。

&ep;&ep;右后方那张桌子在角落里,那对情侣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腻歪到了一起,女的坐在男的大腿上,后仰着脖子,正不知羞地吻得忘情。男的一边亲一边手还不老实,不停地游走在女的大腿上和腰际。

&ep;&ep;不堪入目,有碍风化。

&ep;&ep;白格瞄了一眼,淡定地收回视线,他现在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自己脖子上。

&ep;&ep;徐承渡混杂着酒气的灼热鼻息喷洒在颈间,潮湿的,热烈的,几乎融化整片肩窝到耳垂的皮肤。他想把这颗沉重又碍事的脑袋扶正,甫一抬起手却僵在了半空。

&ep;&ep;“白格,你怎么不是个女生呢?”徐承渡低声嘤咛,一开口,颈间的热气更甚,遇到微凉的皮肤,迅速凝结成水蒸气附着在其上。

&ep;&ep;一片黏腻的潮意。

&ep;&ep;白格失笑,“我为什么要是女生?”

&ep;&ep;“你要是个女生,我就想试一试。”

&ep;&ep;“试什么?”

&ep;&ep;徐承渡又没了声音。

&ep;&ep;过了不知道多久,烤好的喜头鱼上来了,老沈一看徐承渡扒在人身上那副树袋熊样,摇着脑袋叹气:“完了,明天又要跟徐大炮对骂个一上午了。”

&ep;&ep;白格歉意地报以微笑,人都喝垮了,再吃也没意思,他掏出钱包匆匆结了账,扶着人出了店。

&ep;&ep;徐承渡醉得路都走不直,一看到巷子口的“小彗星”却浑身来了劲,一副瞬间清醒的模样,冲上去就抱着不撒手,一阵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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