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你平时都太香喷喷了,身上再有味儿能重到哪儿去?”徐承渡拍拍身边的床单,“得了,是男人就别穷讲究了。”

&ep;&ep;本来还不困,被他这么大咧咧地敞开被子一拍,白格瞬间就觉得困意排山倒海,眼皮都掀不动了,加上本就心志不坚,也不知道脚下是怎么动的,身子就挤了上去,把人搂进了怀里。

&ep;&ep;“还疼么?”

&ep;&ep;“有点儿。能忍。”

&ep;&ep;“我睡着了要是碰着你,你一定得叫醒我。别忍。”

&ep;&ep;“……好。”

&ep;&ep;很快,平稳的呼吸就沉了下来,徐承渡觉得颈子后面白格的胡茬跟随着呼吸起伏,时不时擦来刮去,实在是痒,便动了动身子,没想到就这一丁点动静,就把刚睡着的白格吵醒了。

&ep;&ep;也没完全清醒,半梦半醒的,嘴里不知道嘤咛了一句什么,双腿就缠上来,把徐承渡的腿绞得死死的。

&ep;&ep;“白格?”徐承渡试探性地唤了一声。

&ep;&ep;过了半晌,白格居然应了:“嗯?”

&ep;&ep;“你今天下午干什么去了?”徐承渡突然想起来这一茬,忍不住问。

&ep;&ep;“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了。”白格现在的状态大概就像是进入了什么有问必答的环节。

&ep;&ep;“所以说,你这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到底什么意思?”

&ep;&ep;“他们不是说,不是家属不能探病吗?”

&ep;&ep;“嗯哼?”

&ep;&ep;“所以我就火急火燎地去买了这个。”白格松开他,窸窸窣窣地从西装裤的裤兜里掏出了什么,由于唯一的光源——台灯也被临睡前按熄了,徐承渡现在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见,只听到一声啪嗒的沉闷轻响。

&ep;&ep;紧接着,白格就摸索着执起他的左手,数了数,数到第四根手指,把什么东西缓缓套了上去。

&ep;&ep;套完,放心地拍了拍,换了个姿势搂,就又睡着了。

&ep;&ep;无名指上那个冷冰冰的金属环状物不松不紧地箍着,一下子箍住了一个雀跃骚动的灵魂。徐承渡在黑暗中听着自己的心跳一下子冲到最高峰,又尖叫着跳进云层,挂着满身绚烂的彩霞不顾一切地往下蹦。

&ep;&ep;他实在忍不住地偷偷把另一只手从被子里伸出来,搭上去,轻轻转动了一下,全身心地触摸体验着上面简洁的花纹,并发挥出毕生的想象力,在脑海中笨拙地临摹出它高贵神圣的模样。

&ep;&ep;如果不是有暗夜的掩护,他怎么都压不下来的嘴角一定会暴露他现在狂喜的小家子心情,遭人取笑。

&ep;&ep;这枚戒指和白格的那句话,转化地通俗易懂点,不就是:那我就成为你的家属,在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我都是第一见面许可人。

&ep;&ep;不行,明天起床我得让白格亲口把这话说出来。徐承渡喜滋滋地嘬了两口手上的戒指,晚上连做梦都在偷笑。

&ep;&ep;第75章破晓10

&ep;&ep;白格被蒙住了眼睛,但是他的耳朵没被塞住。他听到屋外吹着呼呼大风,似乎有枯树枝刮着屋墙,发出嘲哳刺耳的声响,听得久了,那枯枝就好像穿透墙壁戳着他的肩头,搔着他的颈项,令他毛发直竖。

&ep;&ep;这是个废弃的屋子,空气里满是灰尘和发霉的气味,有时候那群人稍微发出点大的动静,天花板上就会有脆弱的灰浆被音波震得剥落,落在头发里,被敏感的头皮感知。而白格,已经像块腊肉一样被这么没尊严地五花大绑着,丢在角落里,整整两天一夜了。

&ep;&ep;那是一个清朗的周六,天很蓝,他跟徐承渡约好了在天桥底下碰面,然后去好不容易全面开放所有设施的游乐园进行一次久违的约会。结果一下楼,他就被突然蹿出来的几个人一把按住,他用力挣扎,下巴随即被恶狠狠地钳制,牙关被强行掰开,一颗药在舌苔上轻巧地打了个转儿,就滚进了喉咙。

&ep;&ep;盐酸吗啡,一吞下那种药就会昏倒、瘫软,醒来时会剧烈呕吐和头痛,状态有点像重度醉酒,对于迷药来说是个非常不错的选择。

&ep;&ep;这同样是场非常干脆利落的绑架。

&ep;&ep;醒来后白格表现得异常安静,他没有看清这群绑匪的长相,更没必要大吼大叫着去激怒他们。在任何一场普通的绑架案中,绑匪们不到万不得已——比如脸被人质看见有被指认的可能,否则不会冒险撕票,他们只是想要钱,钱和人命是两码事,若是不幸落网,绑架犯和杀人犯在量刑上也天差地别。

&ep;&ep;所幸,荣雨棠有的是钱,要多少有多少。

&ep;&ep;但是后来,白格意识到不对。

&ep;&ep;从他醒来开始,那伙绑匪一通联络电话也没积极打出去过,时间一点一滴地溜走,他们聚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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