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唐未寒滔滔不绝地吹嘘这些兵刃,问方子衿是否有意愿带走一柄。

&ep;&ep;方子衿兴致缺缺地摇首,表示并不想要。

&ep;&ep;“殿下当年的银枪还在郇州城内,枪身深入巨石,至今无人能拔出,东胡人以此枪为战利品,大办夺枪武宴,庆三年之喜。”

&ep;&ep;唐未寒察言观色了一阵,见少年眼神里未生半点波澜,直言道:“殿下,郇州一战是否还有隐情?”

&ep;&ep;提起郇州,方子衿轻轻抿起唇。

&ep;&ep;唐未寒不是第一个问他郇州的人。

&ep;&ep;“唐爱卿。”林青青出声打断唐未寒的盘问。

&ep;&ep;唐未寒连忙行礼,起身后与林青青客套了两句,很有眼色地匆匆离开。

&ep;&ep;方子衿怀里抱着一本书,林青青瞧见落款印章,有几分眼熟,指了指他怀里的书籍:“什么书?”

&ep;&ep;方子衿慢吞吞地打开,扫了两眼内容:“唐老给我的话本,讲一个叫百里乘风的做大将军的故事,哥哥想看吗?我可以读给哥哥听。”

&ep;&ep;一听是话本,林青青把心收回去:“好。”

&ep;&ep;方子衿一目十行,目光突然凝滞,翻了三四页后抬眼看向林青青,看得林青青大为不解。

&ep;&ep;少年移开视线,凤眸回到话本上:“百里乘风郎艳独绝,天生神力,年纪轻轻便受封少将军……”

&ep;&ep;林青青怔在原地,隐隐有想要阻止的冲动。

&ep;&ep;“闻喜宴上,少年储君初见百里乘风,以酒敬之,百里乘风心高气傲,对其不屑一顾,拂袖离去。岂料世事无常,百里乘风名毁兖州,父母双双战死沙场。为护家园,他向少年弯腰,甘愿左右侍之。”

&ep;&ep;方子衿一字一句认真地在读,神情专注得有些异常,没看见林青青皱了下眉头。

&ep;&ep;“……少年登上至高无上的王座,百里乘风心中古井无波,他有青灯黄卷,少年有万世江山,他们同住一殿,却两不相干。

&ep;&ep;然,明王觊觎王位,派出百晓阁杀手,百里乘风于危机中舍身相救,却被杀手暗算,和少年双双沾上媚毒,屋外大雨倾盆……”

&ep;&ep;“不必读了。”林青青手掌挡住少年落在话本上的视线,“话本给朕,朕让唐未寒换一本适合你看的。”

&ep;&ep;“哥哥不喜欢吗?”少年鸦羽似的长睫垂下,掩住眼底的焦躁不安,轻声喃喃,“是我读的不好吗?”

&ep;&ep;林青青只想把为老不尊的唐未寒提过来打一顿,敷衍道:“挺好。”

&ep;&ep;方子衿没听出林青青的敷衍,只接收到“好”这个字。

&ep;&ep;他合上书页,张了张唇,几次没有发出声,乖巧地上交话本:“哥哥,媚毒是什么毒?”

&ep;&ep;“不是什么好东西,少打探。”林青青神色平淡,冷淡得近乎不苟言笑。

&ep;&ep;方子衿眼圈发红。

&ep;&ep;林青青凝视方子衿的眼睛,却见少年凤眸浮现血丝,被眼睫遮挡的眼睛神思不属地转向窗外。

&ep;&ep;林青青顺着他的视线看去,窗外风轻云淡,天空蔚蓝如洗。

&ep;&ep;“你在看什么?”

&ep;&ep;方子衿没有回她,眼底空洞,像窗外一片雪凝实成的冰柱,遥远而不真实。

&ep;&ep;林青青看出端倪,瞥了眼手里的话本,换种方式问:“是在看镇国府?”

&ep;&ep;她说:“此处看不见。”

&ep;&ep;少年睫毛下敛,形成一道下弦月,嫣红的眼尾为他增添几分温柔媚色,这道平静表象下却藏着猩红的眼。

&ep;&ep;“哥哥,我得走了。”

&ep;&ep;方子衿向窗边挪动。

&ep;&ep;这次窗外没有雪,身后没有逼他逃离的危险,他的身影依然坚定而仓皇。

&ep;&ep;林青青:“朕送你回去。”

&ep;&ep;方子衿一脸病态,唇如白纸。

&ep;&ep;阅完话本第一页,他便清楚地知道,话本在影射一个人。

&ep;&ep;少将军、天生神力、名毁兖州……一句句跃入眼帘,揭开他从未了解过的过往。

&ep;&ep;百里乘风名毁兖州,那么方子衿呢?

&ep;&ep;百里乘风的父母双双战死沙场,那他的父母呢?

&ep;&ep;上个月还笨拙地为他缝制小老虎的母亲,朗笑着陪他骑马慢行的父亲……

&ep;&ep;他们为何不来找他?他就在皇宫里啊。

&ep;&ep;“话本上说的是真的吗?”他不死心地想要得到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ep;&ep;但那个人不屑说一句谎言,哪怕是善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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