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良久,付汀梨将整张脸都埋在孔黎鸢的掌心,闷闷地说,

&ep;&ep;“孔黎鸢,你以后不要再靠痛来记得任何事。”

&ep;&ep;孔黎鸢的掌心湿湿的,全是她流下的眼泪。女人用拇指刮一刮她的眼尾,问,

&ep;&ep;“那靠什么??”

&ep;&ep;“靠我?。”

&ep;&ep;我?会记得你,也会记得你想记得的一切,永远比记我?自己更清楚。

&ep;&ep;这句话像一个年轻而大胆的承诺。但对付汀梨来说,好?像又?只是刚刚好?。

&ep;&ep;以至于孔黎鸢在听?了之后笑一下,用手掌晃了晃她的脸,最后捧住她的脸。

&ep;&ep;在她唇上落下一个吻。

&ep;&ep;很轻很轻地对她说,“好?。”

&ep;&ep;-

&ep;&ep;吉隆坡是一座很清凉的热带城市,以至于这里有时常来得快下得也快的暴雨。

&ep;&ep;保险公?司来到这段路时。

&ep;&ep;一颗豆大的雨珠正好?砸在付汀梨刚哭过的眼睛里。于是她们匆匆忙忙收拾拿出来的保温杯薄毯音响,从后厢逃到前厢。

&ep;&ep;一时之间兵荒马乱,人跟着车和保险公?司的车一块返回?市里。

&ep;&ep;很奇妙的一种体验是暴雨一会就停了,她们降下还沾着雨水的车窗玻璃,在天?边看?到了彩虹,几乎是触手可及的高度。

&ep;&ep;公?司司机是个马来人,大概看?到她们两个是外国人,很热情?地说着一些叽里咕噜的马来语,又?指了指窗外的彩虹。

&ep;&ep;付汀梨来之前稍微学?了几句马来语,但还是听?不懂。借助手机翻译,她大概明白司机的意思是——要不要给她们在彩虹下面拍一张合照。

&ep;&ep;好?热情?的一个司机。

&ep;&ep;恰好?付汀梨今年二十六,仍和二十出头那几年一样,是很喜欢在旅途中交朋友的年纪。

&ep;&ep;于是很感激地将自己的相机递给司机,司机摆摆手,表情?看?上去像是在说不会用。

&ep;&ep;付汀梨点点头,下一秒孔黎鸢就将手机递给了对方。

&ep;&ep;“用你的?”付汀梨有些意外。

&ep;&ep;“我?的手机里没?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是被抢走了也没?事。”

&ep;&ep;孔黎鸢简洁地说,“之前的视频我?都上传到邮箱了。”

&ep;&ep;付汀梨因为她的话笑得弯腰,又?看?一看?司机淳朴的脸,“不至于吧。”

&ep;&ep;孔黎鸢淡淡瞥她一眼,“出门在外要有一些防备心。”

&ep;&ep;她们对话用的是中文。

&ep;&ep;司机没?听?懂,还在旁边乐呵呵地笑。接过孔黎鸢的手机之后,又?指挥她们站在敞开宽广的公?路中央,调整着姿势。

&ep;&ep;很专业很不像坏人。

&ep;&ep;这里仍旧没?什么?车辆经过,整条公?路除了两旁的树和零星的房屋,就只有她们两辆车,三个人,和头顶那一条彩虹。

&ep;&ep;春天?的吉隆坡,路上一场暴雨,一片具有透明感的彩虹。两个站在公?路正中央的年轻女人,穿两件薄风衣,一件孔雀蓝一件卡其,柔韧骨骼支撑起风衣褶皱,她们被马来司机很热情?却很蹩脚的拍照技术照得面容很模糊。

&ep;&ep;没?有一张是拍得两个人的脸都清楚的。恐怕传回?国内去也没?有人能?认出来。

&ep;&ep;付汀梨还是很感激地说谢谢。

&ep;&ep;孔黎鸢将手机拿回?来仔细翻看?了一会,才慢条斯理地收回?到兜里,也讲“谢谢”。

&ep;&ep;再上车的时候天?已?经完全晴朗了,前方是一片看?不到尽头的好?天?气,让人怀疑一直往前方开也只会是宽敞的大路。

&ep;&ep;到市里的时候马路上淋过的水已?经干了,一下车就有一股潮湿绵软的气息扑面而来。

&ep;&ep;车被保险公?司拖走。她们推着行李箱站在市区马路边上,刚刚淋过雨,头发?还濡湿地挤在颈下。付汀梨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害怕地问孔黎鸢,

&ep;&ep;“你看?看?我?的脸上是不是有黑水?”

&ep;&ep;孔黎鸢仔仔细细地看?了一会,“没?有。”

&ep;&ep;然后又?伸手过来摸了摸她的发?顶,摊开掌心给她看?,“没?有变黑。”

&ep;&ep;“那就好?。”

&ep;&ep;付汀梨放下了心。

&ep;&ep;头发?是今天?出发?之前刚染的,就在吉隆坡便利店里买的染发?膏。

&ep;&ep;理发?师阿鸢很尽职尽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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