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1/2)
&ep;&ep;她素来讨厌没礼貌的人,若不是责任心驱使,她立刻转身就走。
&ep;&ep;纪炣瑶身侧的手悄然握成拳,一开口声音便像是裹了一层冰碴子,“你叫我?”
&ep;&ep;余光中,迟非晚本该打着吊针的那只手从毯子中探出,手背上的医用胶布被鲜血洇透。
&ep;&ep;在本来就白的皮肤上显得有点触目惊心。
&ep;&ep;纪炣瑶眉心拧了拧。
&ep;&ep;想来这位“社恐”小姐怕是没她想像中的乖巧。
&ep;&ep;没错,她面前的迟非晚早已“花非花,雾非雾,镜中魂非镜中人了”。
&ep;&ep;时间追溯到纪炣瑶进门前五分钟。
&ep;&ep;大昭国皇城。
&ep;&ep;硝烟弥漫。兵刃交接,时不时传出一两声哀号。
&ep;&ep;皇城往日的庄严肃穆以不复存在。
&ep;&ep;城墙之上,两波人马持剑对峙。
&ep;&ep;地上歪着几具尸体,蒙着一层白雪。
&ep;&ep;“陛下,降了吧。”
&ep;&ep;“天命所归。”
&ep;&ep;女帝迟非晚手持染血利剑,立于高墙之上。
&ep;&ep;她嘴角淌着血,冠冕被打落,散乱的头发随风纷飞。即便如此,她背身依旧挺直如松如竹,高傲不失威严。
&ep;&ep;迟非晚一声哂笑,仿佛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ep;&ep;“天命?”信天命朕早就该死了,何故到现在。
&ep;&ep;怪就怪朕瞎了眼,错信了贼子。
&ep;&ep;伙同番邦里应外合,才至于落得如此局面。
&ep;&ep;不忠不义又视百姓生命如草芥之人如何能当这一国之主。
&ep;&ep;她问,“真的是天命?”
&ep;&ep;贼子笑的阴险:“陛下,还有民怨。”
&ep;&ep;城墙下是一片黑压压的人头攒动。
&ep;&ep;密布的乌云像洇开在纸上的墨汁,把天空染成一片铅灰。
&ep;&ep;大雪簌簌落下。
&ep;&ep;寒风夹杂着雪花打在皮肤上如同刀割。
&ep;&ep;迟非晚的心里也下了一场雪。
&ep;&ep;寒彻入骨。
&ep;&ep;全城百姓的性命还落在贼子手中,这回,恐怕真的是天怒人怨了。
&ep;&ep;彼时人群中不知谁先开了口,声音发颤,“妖女。”
&ep;&ep;有第一人开口就有第二人,“妖女祸国!。”
&ep;&ep;“弑父杀兄该死!”
&ep;&ep;“残害忠良该杀!”
&ep;&ep;“杀了她!”
&ep;&ep;此起彼伏,不绝于耳。
&ep;&ep;迟非晚目光扫过那一个个人头,心中第一次被酸涩胀满。
&ep;&ep;贼子说,“陛下安心吧,微臣定拼死护得百姓周全。”
&ep;&ep;“百姓周全”这四个字像是威胁像是承诺,她在心中默念着,像是与自己和解。
&ep;&ep;她紧绷的身体倏忽间放松了下来。
&ep;&ep;罢了,死未免不是一种解脱。
&ep;&ep;染血长剑从手中滑落埋入雪中发出沉闷一响。
&ep;&ep;接着寒光一闪,就陷入了死寂一般的黑暗。
&ep;&ep;冗长黑暗中,没有了时间流逝的概念。
&ep;&ep;像是进入了一场无梦的长眠。
&ep;&ep;不知过了多久。
&ep;&ep;当她趋于身体本能再次睁眼时,入目便是满室刺目的白,夹杂刺鼻味道。
&ep;&ep;迟非晚的眼神慢慢聚焦,望向和她常见的檀木横梁大相径庭的瓷白天花板。
&ep;&ep;纵使她经历了太多权谋诡诈勾心斗角习惯于喜怒不形于色,此刻也难免露出了茫然无错的神情。
&ep;&ep;难不成真有鬼府神祇之说。
&ep;&ep;也好,那她便见识一遭。
&ep;&ep;看看究竟是鬼神可怕还是人心险恶。
&ep;&ep;她手一撑,手背刺痛了一下,刚起到一半的身体砸回了床上。
&ep;&ep;“……”还好没人看见。
&ep;&ep;她面色一沉,低头看向手背上的“始作俑者”针头,眼底涌上了森然寒意。
&ep;&ep;到底是谁又加害朕?
&ep;&ep;她警惕的环顾着四周,空旷的病房大门紧闭,隔绝了大部分嘈杂。
&ep;&ep;暂时是安全。
&ep;&ep;她松了口气,一把拽掉针头带出了几滴鲜血。
&ep;&ep;血?
&ep;&e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