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p;&ep;对于江榆的问题,小女孩并没有回答,而是出声反问。

&ep;&ep;“你不高兴?”

&ep;&ep;虽然这一切都挺莫名其妙的,但江榆就是认定小女孩和她一样不高兴了。

&ep;&ep;她想法幼稚,从脑门上摘下自己的小熊发卡,用没什么肉的手递了过去。

&ep;&ep;“收到礼物应该会开心吧,诺,送给你了,不要不高兴了。”

&ep;&ep;女孩静静地看着她递过来的发卡,沉默两秒伸手接了过去。

&ep;&ep;“如果你不开心,可以找我玩。”

&ep;&ep;在那之后江榆经常能碰见那个小女孩,只是除去第一次见面,这人身上的衣服慢慢变得粗糙了起来。

&ep;&ep;但这些对小孩来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ep;&ep;每次江榆被赶出门,都有女孩陪着她。

&ep;&ep;这一直维持到江家发生变故。

&ep;&ep;继母怀了孩子,可恨的是江榆曾养过一只金毛。

&ep;&ep;金毛和江榆一样,想和继母一块玩,但却在意外中将人伤了,孩子没保住。

&ep;&ep;医院的通知下来的那一刻,江榆就知道,这只金毛以后可能不会再出现在江家了。

&ep;&ep;她设想过很多,江家人可以把它送了,把它卖了,甚至是把它扔了。

&ep;&ep;但都不是。

&ep;&ep;偏偏是打断了四条腿从二楼窗户口扔了出去了。

&ep;&ep;任江榆如何阻拦,都没拦下。

&ep;&ep;二楼并不是很高,不足以一击致命。

&ep;&ep;江榆冲下去的时候还能看见金毛痛苦的挣扎,试图站起来,可它连腿都支配不了。她哀求江家人救救金毛,可没有人理她,一个都没有。

&ep;&ep;一直到金毛最后一口气咽下。

&ep;&ep;她以为金毛最后的表情是煎熬的,但江榆看见它努力用大腿带动小腿,将手放到江榆手上,笑着闭眼。

&ep;&ep;江榆从小就不爱哭,不论继母如何打她骂她,她都没落过一次泪。直到这次,搂着金毛号啕大哭。

&ep;&ep;与江家人彻底决裂。

&ep;&ep;从此以后,江榆再没见过那个会在她稍稍难过时候陪着她小女孩了。

&ep;&ep;江榆望着那枚发卡,肩膀突然开始耸动起来,豆大的泪珠一点点滴落。

&ep;&ep;无声啜泣。

&ep;&ep;“还记得它么?”祁音喘了口气,去握江榆颤抖的手,“那时候我们还都不大。或许你不知道,我们曾经是邻居,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说来有点巧,我确实不太高兴,那个时候我父亲刚自杀,有一群人来收拾东西,我厌恶那个地方,就自己跑出去了。”

&ep;&ep;“我很高兴那天做的决定,因为遇到了你,给我了这个发卡。”祁音将发卡从江榆手中取了出来,仔细看了一番,“确实挺惊喜的,因为你是在我母亲之后第一个给送我礼物的人,让我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ep;&ep;江榆破涕为笑:“你别说我让你想起来了母亲的感觉。”

&ep;&ep;祁音摇头淡笑:“那之后我就搬走了,原因你也知道。之后我多次跑去你家门口蹲你,索性都蹲到了,再以后你突然就不见了,我怎么蹲都碰不见你了,我就猜你搬走了。我猜的没错,有一次坐在你家门口的时候听到你家佣人打扫卫生聊到那些,我才知道……”

&ep;&ep;这些江榆从来都不知道。

&ep;&ep;祁音从来都没有跟她讲过。

&ep;&ep;也或许是没机会讲。

&ep;&ep;所以江榆出声问她:“所以祁音,你一直到自己还上那些钱才来找我说这些…”

&ep;&ep;“不是。”祁音纠正江榆的话,“她们和我签的合同有漏洞,一直到我搜集到足够证据,找律师上庭打赢官司,我才来找你。”

&ep;&ep;“那这个小熊发卡,为什么要放在柜台上?”江榆没想到这个回答,下意识脱口而出心中所想的问题。

&ep;&ep;“因为带着容易丢,放在柜台上回家的第一时间就可以看到它。”祁音回。

&ep;&ep;对这个答案可以说是让她目瞪口呆。震惊于祁音一直喜欢她。并且不由敬佩。

&ep;&ep;因为她蹭效仿过,知道对于一个人来说面对自己喜欢的人不理不睬有多艰难。

&ep;&ep;可祁音只是因为不想拖累她,就坚持了四年还要久。

&ep;&ep;她怨恨这有些荒谬的理由,可又控制不住泛起锥心剜骨的痛。

&ep;&ep;顿了一会,突然双捧起祁音的脸。

&ep;&ep;“我真是爱死你了。”啄了啄祁音殷红的唇,像在喃喃自语,“对不起,那段记忆我总会刻意回避,把你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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